“龙旗军天下第一军,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徐世昌微微笑了笑道:“不说这个,我是在想,这回匪的那么多马那么多兵,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赵秉钧讶异道:“大人没有派飞艇侦知么”
“智庵小瞧我咯”徐世昌有心笼络,语气客气得很:“每天都有两艘飞艇轮值监视,只是那循化城实在是天候太糟,一连几天都灰蒙蒙的,瞧不真切,如此几次下来,匪众也有了防备,除了大规模运动之外,竟是什么也瞧不出来。
赵秉钧心头一动,嘴唇动了动,犹豫道:“大人,岂非是飞艇在天,回匪即不敢动了西宁以及巴燕戎戈厅那边,有电台么飞艇来回要多久”
“这几天却是这么个情形。”徐世昌似有所悟,眼睛一亮点头道:“那边都还没电台,巴燕戎戈厅还好,西宁飞艇只能单程,去了就没法回来了,所以与西宁的联系是走北线,往来讯息要两天。所以这两天还是要等,等大飞艇来,运电台去西宁,合适的话在那里建一个起降场。智庵想到什么了吧”
赵秉钧看着他的眼睛,笑道:“秉钧与大人说话,竟想起借东风来了。不瞒大人说,是一个缓进之策,可以飞艇牵制,大军徐徐围之,稍有异动即行剿杀。待大飞艇来了,还可以在天上剿之。”
“正是这个道理。”徐世昌哈哈大笑道:“智庵还年轻,再过几年,只怕军中第一名将非智庵莫属咯。如你所说,四面齐进,只等飞艇了。就二怕这些天回匪要出来冲一冲啊,若是冲西宁,就要看运气了。不过若是那样,咱们就端了他的窝”
徐世昌说得没错,韩努日,马匡匡这两位回教新老教派的首领正在循化城内寻思着要趁胜进击,他们刚打了一个小胜,士气大振,这几天被天上的飞艇压得有些憋气,再这么下去士气就完蛋了。兵最忌闷着,特别是颓势的时候,所以,他们决定再打一仗,打出点威风来,也给朝廷的专剿钦差一点颜色看看。
只是他们选错了地方,马匡匡的意思是要把天上飞的那东西打得没地方落脚,要端了这东西的窝。而且探子报知,东面的兰州只有两万多兵,而西面北面前有五六万兵,这仗算起来不难。
所以,年轻气盛的他趁着当日天气好,领着四万骑兵吃饱喝足,黑压压的就向东方二百余里的兰州城掩杀过来,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抢点粮草回来大军驻境,必有粮草囤积嘛。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骑兵刚出城,兰州城里的大军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一个多时辰后当他的大军抵达兰州城下时,迎接他的是密集的吓死人的弹雨有壕沟前阻,北侧是埋伏好的步兵,壕沟内冒出来的枪口喷射着令人恐惧的火光,不过比起北面龙旗军两个协的火力来还算是小巫见大巫,两个协配备的四挺马克沁机枪不住的怒吼着,像收青稞一样将人马一起扫倒在地。要不是怕枪管太烫爆炸,战果还要惊人。
可怜马匡匡的骑兵没有任何机会挥舞手中的马刀,就扔下四千余具人尸,三千余具马尸,灰溜溜的掉转马头立即撤回循化,自此惊恐日甚一日,连西攻西宁的勇气也没了。
这也正好给了大军重组合围防线的机会。在等待中,徐世昌终于等来了大飞艇。
第一九一章东海新气象
梁启超、谭嗣同以及岑春煊三人的钦命江苏观风使也是二月二离的北京,当然是微服不管是鹿传霖还是瞿鸿机,都是代表着一种思想流派,京中,甚或全国各地,都有无数的人在关注着这场江苏的政争,斗争的双方就是新旧思想的激烈碰撞,在慈禧等顽固派势力在皇室即国家权力的核心阶层己经倒下,以翁同龢,徐用仪等人为代表的旧学保守派先后失宠,而以奕忻李鸿章为代表的新学洋务派纷纷得势。这一场新老学派之间的权力斗争就象西北那个伊斯兰教的新老加派的斗争一样,在面临强大外来压力的时候会妥协并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团结,但是一旦这种外部来的威胁减弱,又会不可避免的争斗起来。
如今便是国家的外部压力已经比十年八年之前要好得多的多,除了南北两面的俄法有着一定程度的不安定因素之外,国家没有大的外患,陕西甘肃青海那边的乱子虽然不小,但是在两派人士眼中看来,那些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能端正思想才是心腹之患。国内的各项新政推行所产生的新老思想的斗争成了当前面临的最主要矛盾。
能调和就调和,镇压不是最好的办法,对于这样子的国内思想不统一,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在我威权日重的今天,大规模的反抗是不可能在思想界出现的,而我作为一国之君,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倾向性可以有,但是也不能太过打压另一派,毕竟他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国家,也是一种信仰。而国家要向前发展。也需耍有一个安定团结的国内环境,若是政治气氛太过肃杀,也不是一个适合发展的环境。
一样。与国家的发展一样,这种思想界地整合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等到哪一天国家真正强大了,这些政争反而对国家有益。如今嘛,是有一些消极作用的。旧式地思维思想会与新学抢夺人才,抢夺资源,这些都是危害。而我能做的。就是通过我特殊的地位去调和这种冲突,尽可能的将这种冲突朝有益的方向引领。今次江苏的新旧政争,我只会仅限于瞿鸿机所弹劾的腐败罪名地有无上,而不会牵扯到新旧思想的肯定于否定上我地行动来表达就行了,不需要再用言语去重复。
当然。身在紫禁城的我并没有远在一线的梁启超等人了解得多,有些事情还得他们实地的调查才能得出结论。我担心地是他们初担重担,一心想立功,把事情无限放大,又或者无事生出事情来。这样就有悖于我的初衷了。反腐固然是要进行,但是还是要把握好一个大局,眼下西面的内政有些紊乱,东部一定要保持一个安定的局面,沿海地区是工业革命的摇篮,稍有动荡就有可能会影响到发展地进程。所以,在他们出发前的陛见时我特意向他们强调了这一点,实事求是。只要不牵涉到鲸吞国家藩库,地方上有些什么不公正,抑或是官商勾结的事情可以不加理会,在目并的阶段,但凡是对工业进程有好处的,哪怕是有一些有违律法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都是可以的。
虽说谭嗣同与岑春煊目光灼灼看上去很有一番立功的心思,但是为正地梁启超经过这几年历练下来,稳重了不少,令我放心了许多。三人辞了出去,我的心思也就不再放在江苏那一省上了。
与法国人的关系很是微妙,善耆从欧洲发来电报汇报了在法国访问的成果,法国的农业部很有兴趣在远东展开合作计划因为善耆表示愿意付出金钱来购买法国的技术这让法国人很有兴趣在未来的若干年里把在中国的商业份额提高到足以与德国人相媲美的程度,当然,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原因还是在于德国,德国的崛起源自于陆军,而陆军代表的便是德国的大地主阶层,在新兴的工业界代表的海军在远东取得商业上的突破性进展之后,陆军除了一些军官的培训之外,没有给他背后的那个阶层带来任何好处。为了平息德国人的不悦,善耆还必须去德国扔出一些订单去。
不是有钱没地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