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云看了看周围,监栋大铁门紧闭,管教和武警的影子也不见一个。再看看水池,里面的水只剩下一小半了,而水龙头仅仅以撒尿的速度在补充着。
见时机已经成熟,白向云暗中向李刀几人点点头,一起大呼过瘾,更加疯狂地舀着池里的水冲洗。
“我操,你们他妈的还让不让别人洗”
“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水池这么大,这里位置多的是,我们有碍到谁吗”
李刀乜视着发话的人,正是早上放风的时候嚣张挑衅他的家伙。
那人扫了一眼周围,虽然都抱着看热闹的样子,但脸上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满的神色,心中一阵得意,更加高声的叫起来:“领队大人好了不起啊。不但是城东区第一高手,还是个不说粗话的文雅人嘿嘿,连抢水也是第一。了不起,真了不起。”
“看守所有规定每人洗一次澡只能用多少水吗”李刀一脸揶揄:“人老了跑不快没力气就说一声,我要是心情一好,帮你打上两桶也说不定。”
“对啊”吊眼四也一边继续冲水一边说:“三月快到了,我们也要发扬优良传统,学下雷锋叔叔嘛。”
“吊眼四你是好孩子,坚决向你学习。”阿拉鬼嘎嘎怪笑起来。
李刀他们只是对白向云和管教之间的良好关系感到奇怪,并不知道他和所长的关系。自从李刀被叫出去谈话后,看守所那暧昧的态度已经让他们心知肚。在看守所利用他们以犯制犯的同时,他们也能从中获取到莫大的利益,又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白向云的身手,他们是生不出一丝怀疑的。甚至他们觉得就算让白向云一人对上这整栋的重刑犯也不会败。
那人被李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气得眼中冒火,想发作却又不知说什么。望了还围在水池边不停冲水的白向云他们和周围还在慢腾腾擦身看热闹的人一眼,心中灵机一动,高喊起来:“大家快向领队大人学习去抢水啊,不然等会连身上的肥皂泡也冲不了。”
说完他打了个手势,拿桶领先向水池冲去。和他同一室的人也随着他的手势应声而动。
所有的重犯们被他一语惊醒,这样的天气洗不干净可不是件好受的事情。都顾不上再看热闹向水池冲来,那架势就象几十人一起围攻白向云几人。
水池很大,但也无法容下几十人一起打水。冲得稍慢的人拼命的往里挤,有些人干脆直接把桶往水池里扔自己打不到也要占个位置。
哄抢声、咒骂声、镣铐声交杂在一起,整个重刑犯监栋一时间比菜市场还喧闹。而大铁门的警戒小孔外,两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
“我操你妈的祖宗十八代,打水竟然打到我头上了。”李刀的怒吼响起来:“去死吧你。”
说完他伸手夺过旁边不知是谁的桶他自己的早不知道被挤到那去了,胡乱的向刚刚砸自己头的人砸去。
一股大力冲来,李刀身子一侧,高举的塑料桶落到了另一个人头上。虽然下砸的巨大力量已经被消掉不少,但被棱角相对锋利的桶底砸到的那个光头还是瞬间冒出一股鲜血。
混乱中众人还没注意到这一幕,大混战却由此拉正式开了序幕。
被砸到的那人只觉得头顶一震,还没怎么明白过来,眼前就一片猩红。百忙中伸手抹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已满头热血。
“那个狗娘养的砸我的”他一时间还感觉不到头颅的疼痛,但刺鼻的血腥却让他疯狂起来,拼命撑开身边挤压不已的人群,疯狂嚎叫着:“是谁是谁他妈的弟兄们,给我干掉他。”
狂野的声音让场面静了一静,好不容易稳下身来的人纷纷朝声音来源望去。正在这时,另一个满含痛苦哀嚎也响起来:“操谁撞我的小弟弟哎哟”
众人又被这声音吸引了目光,定眼一看,竟然是白向云发出的。此刻他正双手捂着胯下,身体弯得象只虾似的。
“老大,你怎么了”李刀几人心中一跳,三拳两脚毫不留情的将身前的人踢出一边,向白向云走去。
“奶奶的,领队就可以随便打人啦大伙儿一起做掉这嚣张的家伙。”今天一直和李刀做对的那个歪瓜斜枣“愤怒”的吼起来:“大崩牙,刚刚你的头就是他砸的,我有看到。”
“金刚,你说的是真的”大崩牙没等回答,一抹又流了不少的鲜血:“弟兄们,给我上。”
“上啊。”金刚也一招手,拿起一只桶就冲了上去。
李刀几人刚刚挤到白向云身边,正要出手扶他,白向云已经低声快速的说起来:“李刀、阿拉鬼,你们跳上水池沿,吊眼四你和我靠着水池。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摆平,不然对我们不利。”
第十一章陷阱暴动下
李刀他们一愣,知道白向云只是装样而已,不由放下心来,毫不犹豫的照他说的去做。
看着已经冲到面前的金刚,白向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虎腰一挺就是一脚踢出。
金刚意识到中计时已经收不住势子,连手中的桶也来不及举起,老老实实的将胸膛送了上去。
蓬的一声闷响,金刚就这样倒飞回去,压倒了身后跟着冲上来的几个人,手中的桶也砸到了另外一个人头上,鲜血飞溅。
白向云也被反震的力量震得身子向后一仰,双手一反扶上了水池沿,再用力一撑,冲进了汹涌而来的人群中。
吊眼四没他的身手,只能老老实实的背靠着水池战斗,但在身后水池沿上的阿拉鬼双手拿着塑料桶猛砸的支援下,总算不是撑得很辛苦。看着一个个光头在桶下血花飞溅,他反而越来越兴奋,将那些幸运的躲过砸头命运的家伙一拳一脚干净利落的干翻在地。
他可没白向云那样仁慈,拳头打的不是鼻子就是眼睛,脚下踢的不是胯下就是膝盖。被他们两个照顾到的人基本都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相对比起来,李刀就打得优雅潇洒多了。他利用自己弹跳力强下盘功夫扎实的优点,在水池沿四下游走,将一个个爬上水池想从背后偷袭他们的人踢了个满天飞,重重的摔在地上哀嚎着痉挛抽搐不已。
就如白向云在三栋十三室一样,眼前因为一时狂热一窝蜂涌上来的人根本发挥不了人海战术的优势,反而被他利用他们转动不灵的弱点左穿右插的逐个击破,眨眼就倒下了一大片,捂着各个要害部位或者被卸得脱臼的手脚呻吟不已。而白向云只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肩膀挨了一水壶,脸上被桶沿擦了一下而已。临身的拳脚全被他巧妙的卸了开去,最后承受的力量就如抓痒差不多了。
最倒霉的是那些还带着镣铐的老大们,这些让他们严重感到累赘的废铜烂铁成了白向云反过来攻击他们本身和阻碍别人攻击的最好武器,一拖一带之间就放倒了好几人,然后毫不留情的从他们身上踏过,继续手起脚飞。
几分钟后,地下已经躺了二十多人,那一片片的血腥、翻滚的身体、刺耳的哀嚎熄灭了剩下的人再次前冲的热情,一个个神态各异的看着水池边基本没什么损伤的四人有点不知所措。
“妈的再来啊。欺负我们人少是不”白向云一脚把旁边沾满血迹的塑料桶踩得粉碎,扫视着已躲得远远的人群吼道:“你们比我更清楚,这里只有拳头,没有民主。人多不一定行。”
“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大家上,不把他们打趴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说话的是个粗眉大汉,和郑鲁差不多的身材,此时鼻子正流着血。不知是白向云他们打的还是在刚才的混乱中被“自己人”打的。
“李刀,跟我来。”白向云冷哼一声,大踏步的向人群走去,除非是远远就躲开的,不然他全都毫不留情的以在军队中学到的擒拿和散打搏击对待对戴着镣铐的也不例外。
在他放倒第五个人时,李刀也从另一边加了进来,睁大双眼灵活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