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聚忠垂头丧气的说道:“罪臣不敢欺瞒王爷,罪臣在吴三桂老贼那边极不得重视,平时就是想见到吴三桂老贼或者他身边的重臣一面都难,罪臣只记得当时卢一峰狗贼和罪臣谈了大半天的话,然后第二天吴三桂老贼就突然传见罪臣,逼着罪臣来广州诈降了。”
“卢一峰”岳乐身体一震,下意识的离座而起,冲到耿聚忠面前揪起他的衣领,红着眼睛吼道:“快说,卢一峰狗贼和你谈话时,都谈了些什么”
“主要是靖南王府的事。”耿聚忠这次倒是回答得非常爽快,“卢一峰狗贼说,他有可能被吴三桂老贼做为使者派往福建公干,但他对我们靖南王府的情况不是十分了解,为了有备无患,所以从罪臣这里了解了很多靖南王府的情况和机密。”
说到这,耿聚忠赶紧又补充一句,“对了,当时尚之孝兄弟也在场,卢一峰狗贼也向他打听和了解了很多平南王府的情况,主要是尚老王爷和尚之信世子之间的矛盾,还有老王爷的喜好和习惯,另外还有尚世子和他几十个兄弟之间的情况。”
“中计子一、”
岳乐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声,揪着耿聚忠的衣领拼命往下摔,耿聚忠被摔得头晕眼花却又不敢说话,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岳乐疯狂对天长啸“卢一峰小儿,你高啊确实高啊本王尚老王爷,耿精忠小儿,三个堂堂王爷,竟然都被你象木偶一样的牵着线玩,当猴子一样的耍,你确实高啊你这个狗贼不除,我们大清永无宁日啊”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旁边至今还是满头雾水的尚老汉奸疑惑万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又把矛头对准卢一峰那个狗贼了他怎么了我们又怎么被他耍了”
“老王爷,你还不明白”岳乐捶胸顿足的叫起苦来:“耿精忠那个狗贼根本没打算现在就反,现在就反,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只会把我们大清朝廷的火力全部吸弓到他的身上,便宜了真正能对我们犬清朝廷形成巨大威胁的吴三桂老贼就算耿精忠狗贼真打算扯旗造反,最佳时机也绝对不是现在,所以耿精忠狗贼约见我们,很可能就真的只是为了商谈海路航线的问题,根本没有布置什么陷阱来害我们啊”
“那这个耿聚忠为什么对我们说,耿精忠准备在分水关布置陷阱谋害我们”尚老汉奸大惊失色,指着趴在地上的耿聚忠惊叫道:“难道说,我们还是被这个狗贼骗了”
“伯父,冤枉啊。”耿聚忠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小侄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来骗你们啊”
“没有。”还好,岳乐及时给耿聚忠说了一句公道话,“他没有骗我们,他也是中计者,吴三桂老贼根本就没对他实话,只是算定了他会再次背叛,所以才告诉他假消息,又通过他的嘴告诉我们,诱使我们误认为耿精忠狗贼已经决心反叛,更诱使我们对耿精忠布置陷阱,台湾郑逆乘机出面做好人营救耿精忠,从而把耿精忠彻底逼反替他吴三桂老贼分担来自朝廷的主要压力”
“实际上,耿精忠根本就没想现在反啊,是我们中了吴三桂老贼的奸计,替他吴三桂老贼把耿精忠狗贼给提前逼反的啊我们的好心,彻底把事情给办坏了的啊”
尚老汉奸目瞪口呆,终于醒悟过来的耿聚忠张口结舌,全都不敢相信岳乐的判断一这件事的从头至尾,自己们都是被敌人给牵着鼻子走,替敌人办到了敌人无法办到却梦寐以求的大事,提前逼反耿精忠醒悟过来后,尚老汉奸又飞快问道:“安王爷,那你为什么又骂卢一峰狗贼说是他一手安排的这么多事”
“除了他,还能有谁”岳乐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吴三桂老贼要是有这样歹毒的心恩,高明的手段,慎密的计算,那就根本没有我们大清入关了,我们大清八旗,早就被他吴三桂老贼灭在关外了而且我现在可以肯定,卢一峰狗贼来到梧州,根本不是来当什么诱饵,他算准了我们不敢背上重新挑起战火的罪名,所以才大摇大摆的来到梧州,为的就是在最近的地方遥控指挥,亲自布置这场惊天骗局”
尚老汉奸和耿聚忠全都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许久,尚老汉奸忽然也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卢一峰,敢把你老子当猴子这样的耍老子要亲手砍了你垛了你宰了你剐了你”
“卢一峰,你娘的十八代祖宗”耿聚忠也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红着眼睛大吼大叫,“你到底要骗老子多少次到底要骗老子多少次竟然派老子来当死间,你根本没打算让我回去对不对你就是让我来白白送死的对不对你娘操你爹操你老丈人操你老丈母娘”
”伯父,小侄该死哎哟”
被尚老汉奸狠狠抽了一记耳光后,耿聚忠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双膝跪下,磕头说道:“伯父,安王爷,罪臣愿意将功赎罪,罪臣愿意这就去一趟福建,向家兄说明这一切都是吴三桂老贼和卢一峰狗贼布置的诡计,劝家兄不要造反,让家兄看穿吴三桂老贼和卢一峰狗贼的丑恶面目,和朝廷联手,剿灭吴三桂老贼剿灭卢一峰狗贼”
“这倒是个主意。”尚老汉奸心中一动,忙转向岳乐问道:“安王爷,耿聚忠这个小杂种的主意,你觉得如何”
“来不及了。”岳乐痛苦摇头,无奈的说道:“自古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耿精忠都已经扯旗造反了,也暴露了和台湾郑逆勾结的不赦罪行,还那来的回头路可走事情到了这一步,耿精忠狗贼即便发现上当,也只会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