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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分配到火炉旁负责烧红,耶罗拿大锤打下手,马兹维尔娜亲自握铁钳执掌小锤的工作。“你们说,这几张里面哪把样式最漂亮”她捏起两张陈旧的泛黄图纸问道。

“不好看。”耶罗摇摇头,左手的图纸上是一柄微微弯曲的古典简约版,没什么装饰。右手的那把则更加像刀,除了头部双刃,剩下只有一边开锋。

其实我挺喜欢那把朴素的,不为别的,就因为它好做。但是从大姐的表情我看出她不喜欢这两种,所以才最先拿起来询问我们的意见。“看看这个。”武士大姐放下先前的图纸,重新换了两张,她抿着小嘴说道。

她这次的神情很兴奋,果然两张之中有一把看似花哨的样式,剑身后端波浪起伏,放血的槽中雕刻着铭文。“这个好。”耶罗笑嘻嘻地接过图纸仔细观瞧,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我的干弟弟,艺术细胞和姐姐同出一辙。”马兹维尔娜揉揉耶罗的脑袋,眯着眼睛笑道。

耶罗偷瞄我一眼,好像我要大难临头似的。明知道这把难做还不帮我劝劝,这家伙太不够朋友了。我忐忑不安地举起了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发表下意见吗”

武士大姐没好气地回答:“你不行,剑是你弄坏的,给你帮忙的机会已经够宽大了,还想蹬鼻子上脸我还没完全原谅你呢”她轻轻地哼了一声。

大姐你是个人才,对小你八岁的人耍小性子,怪不得耶罗能认你当干姐姐,纯属两个长不大的活宝。“得,我没意见。”默默走到火炉旁,我回忆火妹妹的操控方式,聚集了一小团紫色火苗。

紫火的操控并不像我想象中的简单,由于掺杂了一丝魔晶之力,此火已经不算是纯正的火元素集合。额头渗出一丝汗迹,我好不容易才稳定住手中的紫色火焰。

“我准备好了,开工吧”扭头看向耶罗和武士大姐,两人还跟原地傻乐呢,不禁催促他们。

耶罗很给面子,听后立刻拿起靠在铁毡旁的大锤,使劲举到空中,不过他的瘦弱身板难免有些吃力,锤头向后晃荡几下,差点令他仰面摔倒。

“靠。”耶罗念句风咒,大锤定在空中,他松开双手随意甩甩,干脆放弃靠体力来控制锤子。

马兹维尔娜大姐找了一把巨大的钳子,也就是她才能用这玩意夹住黑疙瘩拿到我的身边。“别烧到钳嘴。”她小心地提醒我。

我的姿势犹如给黑坨按摩,不停地在它前半截转悠,可之后我们赫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东西不冒红光。一般打铁都是靠颜色判断下锤的时机,颜色不变我们怎么继续眼看黑疙瘩又要化了,我只得先停止加热,无奈地对大姐说道:“你先敲敲看。”

“好了”大姐一脸兴奋地问道,她见我点头便几步来到铁毡旁,举起小铁锤就砸了下去。一连几锤子下去,乌铁锭被砸出一个坑。

耶罗尴尬地瞧着马兹维尔娜的一举一动,等她停手后幽幽地说:“你都砸完了,要我还干吗用”

武士大姐正巧觉得锤子太小不顺手,听耶罗这么一说,放下锤子问道:“对啊,你怎么不把大锤递给我”说罢她抓住浮在空中的大锤,凭单手挥动起来。

耶罗哭笑不得,他走到我身边无奈地说:“你看见了吧,她要是能照着图纸做出五分样,我认她作干妈。”

我虽然对打铁也一窍不通,但既然有两把锤子自然用途不尽相同。“是不是应该你抡大锤啊”我尝试着问。

“当然。”耶罗肯定地说,“我没炼制过武器,可没少见。咱爸好歹是位信仰骑士长,小的时候老跟他一起去铁匠铺淘换佩刃。”

我们两个没聊几句,武士大姐那边传来了她的清脆嗓音:“不好弄了,是不是该继续烤”

耶罗听闻回到她的身边,看到铁毡上呈个饼状的乌铁,不知该说什么好。“问你呢。”大姐顶顶他的胳膊,她不耐烦地说。

“你真要做锅盖”等了一会儿,耶罗才缓过劲来,喃喃地问道。

“谁做锅盖,我打剑”武士大姐听的莫名其妙,她不由得低声说:“怎么,我这个像锅盖吗”

“你见过圆头圆脑的剑身”耶罗歪着头来回观瞧,“别说,还真够圆的。”他竖起大拇哥。

“少讽刺我。”马兹维尔娜郁闷地抄起钳子,“碳头,开火重来”

我靠,你小子占了嘴便宜,我受累,这算哪儿的世道啊。手上着起紫火,我又开始对黑红大饼做马杀鸡。

这次我观察的比较细微,其实这块乌铁还是有迹可循的,每当它接近融化的时候,朱红色的条纹便冒出微弱的亮光,之前我的注意力一直在手上,所以没有发现。“好了,别再砸错了”我好心提醒。

“用不着你提醒我,要不是你把我武器毁了,我也不至于受这门子罪。”马兹维尔娜没好气的说道。我隐约感到她脾气有些浮躁,大姐头不会想把失败的怨气撒在我身上吧回想起刚才耶罗说我挨揍的时候不远了,看来悲剧很有可能发生。

幸好这次大姐的手法精明了不少,很快乌铁饼变回一坨,随着钳子的角度变化翻转,敲打的越来越长,终于拉成一条黑红棒子。

“不容易啊。。。。。。”我和耶罗长出一口气,相互用力握握手。看来圣源武士的资质果然不俗,大姐大大咧咧的性格居然能够琢磨出其中的技巧,不得不让我感叹一把。长条乌铁棍被送到我的身旁,我脑子里转了转,开口问道:“你先打头还是打柄”

“头吧。。。。。。等我看看图纸。”大姐经过一次丢人现眼的刺激后决定老老实实的按步骤做,她对着窗户透进来的日光瞅了好半天,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咱们先从前端开砸。”

说的挺有信心,可经过我烘烤后的铁条却被她砸的越来越扁,耶罗赶紧提醒她换小锤,这才不至于变成薄片。之后连续几次摸索,一个看似尖尖的头终于成功敲打成形了。

“不容易啊”我再次和耶罗握握手,互相拍拍肩头。

“你们俩演戏呢,还是数落我呢”我们的举动一不小心被大姐瞧在眼里,她不服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