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的眼睛乱转一阵,他低着头思考,可我还是看见了,他这阴谋的表现,“好”他痛苦地叫了一声
“口说无凭立个契约金币现在就付”杜青在我身边吐了这么句话。
“行”钟明心痛得咬牙切齿。
杜青的商人气质完全发挥出来,两份相同的,语言准确的契约在他的手下一点点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我们三人依次签字按手印把两份契约往钟明面前一放,“尊敬的伯爵,如果你怕印泥污了你的手指,你也可以用你专有的私章”杜青的口气似乎很亲切,可怎么听都带着得意。
钟明伸手绰起笔签下字,食指在印泥中狠狠一按,“啪”地两声在两份契约上印出指印,嘴角不由自主地跳动,掏出一块手绢,裹住那根食指,像跟它有十代深仇似的,疯狂地蹂躏着,“来人带他们去歇息”把用了的手绢往地上一甩,“给一千个金币”把契约和金币甩到我们面前他心里的愤恨恼怒化成一股恶风从身上吹出来,够吓人。
杜青把金币在手中掂了掂,打开布袋掏出一个金币检查一下,“行”放回去,“可以了”
钟明接过契约,他马上就要发作起来似的,可他还是压制住了
我们装好自己的东西,扭身跟着早已等在我们身后的一个佣人往外走。刚走出门“气死我了我怎么把这个文件弄成这样”然后踢东西、摔东西的声音打破了已经安静的黑夜我们可以好好地吃点东西再睡上一觉。
当我们三人在佣人们的房间里休息时,乌马几次欲言又止,左右、前后、上下看了个清楚,她说:“蹄铁那东西我们就”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急忙拦住,“乌马啊”做手势拦住她的话,“杜青钟伯爵可是个好人,咱们以这个低价把那东西卖给了他,也算咱们报了恩说实话要不是咱们现在正处于紧张阶段,把那东西白送给我们天主疼爱的钟伯爵又何妨我们向他老人家提条件实在是不应该啊”顿一顿,“我们快休息吧走了一天也够累的明天还要去拜见黄郡长我们把精神养足点,才好求人”我往光板床上一躺,用自己的双手当被子睡下。
当我闭上眼睛时,有一个极大的危险在脑子里飞来飞去:该死的钟三流,他会用什么办法来解决我们三个人的性命呢明天早上法杖兄弟执行我的命令的几率大概有九成九,它一旦出现在天空,那我们就不用执行钟明的计划,但是这个钟三流对于我们这些人吝啬到了极点,我们从他那里变着戏法地骗走他的钱,他一定会痛下杀手,他会怎么办呢哎呀这次,我的骗术令自己很不舒服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阴谋,连我这个自诩三大原则一个梦想的人也在玩阴谋,天啦我违背了我自己的准则那我不骗人,当我手持法杖时,直接让这个巨大的兄弟保护着我们冲出飞跃城那将把四十大队送入地狱我知道想把法杖兄弟从钟明手中弄出来必须得运用骗术天啦我真的很痛心,以后,我一定要加倍奉还给这个钟三流该死的我还应该接受大家给我的惩罚,否则我将背离自己的初衷。
一旦法杖不出现,那我们三个人很危险,但这危险基本处于明处,而且我们也会有接应,虽然教会势力和钟明双方的人都要我们,但我们还是比较安全的,至少没有跟国家作对
但是,法杖一旦出现,我们又该怎么办教会的势力应该迅速去寻求我的法杖兄弟,这应该不用担心钟三流这个该死的,他一定会发动阴谋手段来报复我们那是个未知数,如果他的关系和势力支配网我们很了解的话,我们应该可以算出他可能使用的阴谋,可现在只是睁眼瞎
对黄石这个飞跃郡权位最高、最重的家伙,他的保护伞必须得为我们张开,他不愿意,我们就得想方设法让他扩展过来明天,天还没亮以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到黄石那里去守着我们怎样才能打动他的心呢他是个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人,他应该没什么品味否则他就不会以高价去购买那一个碗了我们身边没带着什么东西啊这可难办了那明天需要起得更早,我们好在城里搜罗些东西
鸟叫声鸡鸣声蛙叫声还是秋蝉声管它什么声,我被它惊出一身冷汗,睁开眼来,听见杜青的呼噜声,乌马的吁吁声,我回到现实中现在什么时间了侧耳在黑暗中倾听:似乎有人在走动着扫地糟啦天快亮了我的计划浮现在眼前。
急忙坐起来,下到床间的缝隙里,拍醒杜青,“快起来我们该出发了”翻到另一条缝里拍醒乌马,“快起来天快亮了”
在黑暗中,我们打开门走了出去,望望天上闪烁的星光,瞅瞅园子里的灯光有人打着灯在扫地我们三人急忙跑到他面前,“大哥我们有些急事要去办能不能领我们出去啊”
那人放下扫帚,举灯来看我们,“你们就是昨天晚上惹伯爵生气的人快走快走留在这里,我们都不好过”他打着灯就往前走,“跟我来”他把我们送出了小门,“你们再也别来了昨天晚上,伯爵没杀了你们,那是最大的幸事”关上后门下了栓,反身走了。
我们随便选了个方向,快步往前走。
乌马有些受不了,上前拽住我的手在我耳边生气地问:“蹄铁这么早起来你到底想干啥昨晚你怎么把那根法杖卖给了钟三流我都快被你给气死了”
杜青来到我另一边附和着说:“头儿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心里没底啊眼前可随时有丢命的危险啊”
我把两人的头搂到撞在一起,“我昨天没法告诉你们今天早上天一亮,那根法杖,有九成九的可能性会脱离钟明的控制,回到我的控制范围内无论这成不成功,我们三人都会被钟明所忌恨,他昨天晚上想的法子就是让我们逃出来,他就出动杀手,把我们灭口我们虽然把这事推到今夜,安全性仍是不高再说,法杖兄弟执行了我的命令,那钟明甚至会不惜一切地灭掉我们无论我们怎么办,在钟明眼中,我们是死人最好现在没,我们必须把黄石郡长紧紧地拉在我们身边,让他保护着我们,否则,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扔下我们的立足之地到外去逃亡”我拍拍两人的肩,“我们现在必须寻找些玩意儿,送给黄石我们要投其所好把那些少见的玩意儿弄上一堆任他挑选我们时间紧迫啊”
“天啦蹄铁你的脑袋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些诡计你怎么都懂”乌马的声音很怪异。
“我们是得马上去以现在我们的地位,昨晚,钟明根本就不用与我们讨论三刀把我们三个杀了,谁也不会怪罪他的”杜青有些恍然大悟。
“乌马我其实也不想用这些手段,可不用的话,从昨天夜里或今天夜里起,我们四十大队将永远不敢露面我们已经被卷入钟明的阴谋中去了为了自保,我们只得还给他一串阴谋”叹了口气,“放心吧对于四十大队所有成员及其朋友,我不会使用这种玩弄人的诡计的”拍拍二人的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