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甘齐抹掉脸上冰冷的雨水,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侯爵殿下,您知道吗他们,他们都是屠夫,是杀人狂魔,是魔鬼他们杀了数百名无辜的、毫无抵抗能力的平民”
“什么”杜邦如遭雷击,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尽管隐约已经料到,却没有料到昨天早上才离开的那些老弱妇幼们就成了刀下亡魂。他感到一阵天眩地转,差点站立不稳,胸中一阵气血翻涌。伤心、悔恨、悲痛、愤怒等情绪一并涌了起来,交织在心中,令他欲狂。
“怎么会这样”他就势坐在了积满了冰冷雨水的地上,口里喃喃地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连孩子,连婴儿都不放过神呐,我活了50多岁了,从来没有见过比他们还要恐怖的杀人恶魔”老甘齐也颓丧、伤心地坐了起来,把他的手斧丢到了一边。
“都死了吗都死了吗”杜邦抱着头,痛苦地号叫了起来。
“如您所见,侯爵殿下,他们之中,只剩下两个孩子还算完好。这都是那些金胡子先生拼了命保护下来的啊,他是一位多么伟大的英雄呀,面对强敌的围攻,他用他的身体,用他的生命保护下来了两个弱小的生命,让他们免于杀戮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伟大的英雄了”
冰冷的雨浇淋在身上,逐渐令杜邦冷静了下来。他站了起来说:“走吧,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英雄怎么样了”
老甘齐依然显得那么的激动,他拣起手斧,追在杜邦后面说:“侯爵殿下,您的军队呢调来您的军队剿灭这些魔鬼吧,您将会赢得永世的美名”
“是的,我会的。甘齐先生,我渴望得到您和您朋友们的帮助”
“这是我们的荣幸”老甘齐像热血的青年般高声地说。
164章
他们回到了神殿。气氛很紧张,鲁菲正在安慰着两个受到了极度惊吓的孩子,她用母性的关爱令他们安静了下来,并靠在了她的怀里,昏昏欲睡。杜邦和老甘齐的进入,令两个孩子神经质般地惊叫了起来,他们紧紧地靠在鲁菲的怀里,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莫里诺正在为海因茨包扎伤口。尽管他对外伤的冶疗经验是那么的丰富,但面对海因茨的满身伤口,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其他人、包括威尼斯,都木然地站在一边,他们似乎都已经在为即将升入天国的英雄进入最后的祈祷。
“让我来”
莫里诺见杜邦回来了,顿时大喜,他说:“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连激化丹、回春丹都不管用”
杜邦蹲了下去,出指如风,封住了海因茨全身十多处大穴,只见不断流淌的鲜血终于止住了。威尼斯、拉肯、尼古拉科奇、马克和老甘齐的嘴里都爆发出了一阵惊叹。
“他失血过多”杜邦将手轻轻地按在海因茨强壮的胸膛上,他微闭双目,感受着自然生生不息的力量,只见他那白玉般的手掌之上散发出了浅绿色的光华,如同牧师的圣光,浅绿的光华缓缓地融入了海因茨的体内,大大小小数十处伤口受到了自然之力的滋养后,缓缓地愈合。
如同一出奇异的魔术,在众人惊愕的、难以置信的、不能理解的注视之下,海因茨全身的伤口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全部愈合,甚至连最细小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整个过程中,杜邦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令人不能理解的祥和、欣悦与慈爱,他似乎已经将自己完全融入了自然,更或者所有的生命已经与他合为一体,源源不绝的生生之力被他召唤而来,滋养着早已经崩溃的海因茨的身体。
“老莫,再喂两粒激化丹给他”在浅绿的光华敛去之后,杜邦收回了手掌。
他没有停下休息,而是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几种药物,放入一个银质的小钵里,把它们捣烂,再加入清水,调成粘稠的汁液。汁液散发着奇异的腥味,令人作呕,但大家似乎都忽略了身体上的感受,都全神贯注地看着杜邦,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将汁液一滴不剩地灌进了海因茨的嘴里后,杜邦说:“我们现在在和冥神战斗,能不能抢回他的命我也不知道了”
每个人都开始祈祷了起来。
忙完之后,杜邦站了起来,他看着一脸虔诚祈祷着的威尼斯,待这位固执的老人念完了一段祈文之后,他才说:“威尼斯阁下,能借一步说话吗”
威尼斯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大殿,来到外面的长廊上。
“您想必已经知道了,海因茨带走的人,除了那两个孩子和他本人,其他的已经全部死了”
“是的,这是一个令人痛苦的噩耗”
“他们都是被教廷的战斗小队杀死的”杜邦咬着牙说。
威尼斯大惊,问:“这,这怎么可能”旋即,他眼里掠过一丝恍然,他抱着头,不知道是悔恨还是痛苦,“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想知道”杜邦的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过无穷无尽的恨意,“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以仁慈、宽恕为道德标榜的教廷会杀了这么多无辜的、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普通人,甚至连婴儿都没有放过”
“多么恐怖的灾难呀”威尼斯的眼里满是泪光,杜邦清楚地感受了这位老人心里所漫延出来的痛苦,“我会向枢机团,会向教皇陛下投诉。这样的屠杀是魔鬼的行径,是违背神的旨意的。他们,他们都会进裁判所”
“这有意义吗”杜邦讥讽地笑道,“人已经死了。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数字,但至少已经超过300人”
威尼斯咬着嘴唇,好半晌没有吭声。直到大殿里两个孩子再次因为惊吓而哭泣起来,他深深地对杜邦一躬,说:“我为教廷有着这样的人而感到耻辱。请您相信,我会为死去的人们讨一个公道”
杜邦没有怀疑威尼斯,但他却不相信教廷,越来越不相信。
“我会杀光他们”他平静地说,“你如果要阻止我,现在就可以出手了”
威尼斯却说:“虽然我不能代表整个教廷,但我却以个人的名义否认他们的身份和资格”说完,转身就走进了大殿。
海因茨毕竟足够坚强,经过一天一夜的挣扎之后,终于挺了过来。这一天来,大家的心都被这位曾经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