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蒙军已经在掩嘴偷笑。廖老师还真是牛逼人物。
坐进带有暖气的车子里,梁慈稍微缓过劲来,接过老廖递来的矿泉水,心里只有感激,完全不剩下怨恨。
擦掉鼻血,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水,只听廖老师说道:“如果你认为自己的境遇世所罕有,无可匹敌的话,关慕云、李玉中、张嘉伟和你的下场一样,现在还在家里养伤,他们连呆了两天两夜的看守所,只会比你更惨。”
梁慈打了个寒战。
“你的舅舅渎职、徇私枉法,所以需要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而你比他幸运多了,因为你遇到地人是我。”
梁慈不禁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我很仁慈,我很善良你只需要往深层次想一想,我若不是只留你一个钟头,而是丢你在那里几天,你会怎么样那帮性饥渴的家伙会把你捅成肛裂,只怕一出看守所就得直接送精神病院成为专家的研究对象。”
梁慈打了两个寒战。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以后想做什么坏事,先考虑一下换作是自己那又如何听说你是个心胸狭窄的家伙,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宽大起来”老廖拿了一包止血带丢给他:“自己包扎包扎,别死在我车里,快过年的不吉利。”
小强那帮人打地都是皮外伤,只有蒙军那一刀才叫厉害,戳进肉里一寸左右,流了很多血,现在已经开始凝结,但痛得不能动弹,咬着牙说:“我不知道,请你教教我。”
“哦,终于肯接受教育了。事情起因是这样的吧,你喜欢上班里某个女孩,但她看不上你,于是你找那女孩子的好朋友张嘉伟泄愤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追不上女孩子是自己的原因,别以为整个地球都绕着你转,归根结底,还是世界观,人生观的问题。”
梁慈地脑子根本不能思考。听不懂他说什么内容,只能赔笑道:“廖老师说的对极了。”嗓子沙哑难听,舌头打结,一时两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说地是什么。
车子朱雀街,停在路边的一个小集市,老廖丢给他一百块钱,说:“自己下去买件衣服,然后自己找车子回去。我们就不陪你了。”
梁慈看看自己只裹着一条脏毯子的身体,为难道:“廖老师我,这样不太好吧”
蒙军哈哈大笑:“没什么不好地,有人问你的话,你可以说是在体验生活。”替他打开车门,说:“快点下去,不然我不会客气地。”
最后不知道梁慈是怎么回到学校的,不过可想而知。他一定被当做了流浪汉和神经病患者,心灵遭受重大创伤。
下午没语文课,回到学校,写了一会教案,实在按捺不住,跑到教室后门偷窥学生们的上课情况,可巧不巧,这会撞上了化学课了。
戴湾讲解地是检验氨气是否已经充满试管的方法。当然,过程很简单,但化学课重在动手以及观察思考。他将玻璃棒放在试管口。说:“这是一根蘸有浓盐酸的玻璃棒,放到试管口,如果有白烟生成,就说明氨气已经充满试管了。大家请注意观察。”
丁柳静举手问道:“老师,会不会产生爆炸”
戴湾很自信地说:“当然不会。这位同学,请你尽量放心,在教室的空气条件下,浓盐酸与氨气混合是不会产生爆炸的。”将玻璃棒凑过去,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戴湾手指一抖。试管掉到地上,摔成碎片。
带着刺激性气味的氨气充满整个教室。戴湾神色有点不自然,自言自语道:“没爆炸啊,怎么会那么响呢”
陈有年朝叶玉虎悄悄竖起大拇指。原来这家伙刚才点燃了一只鞭炮,教室空间不大。声音激荡混合在一起,根本听不出声源来历。戴湾被丁柳静的友情提示产生心理作用,竟以为是自己手上地试管发出的巨响。
扫去试管碎片,觉得应该换个更安全的方法,说:“把湿润的红色石蕊试纸放在试管口,如果发现试纸变蓝,就说明氨气充满试管,这个办法其实很方便。”说着小心翼翼打开装满浓氨水的瓶子,说:“我们再来制作一管氨气,顺便请大家温习一下氨气的制作过程。”
四眼突然叫道:“哎哟,我肚子痛痛死我了”不由分说从位子里跳起,冲出前门。戴湾跟着追出,在后面大叫道:“喂让医务室开具证明,不然我记你早退”
忿忿然返回讲台,兀自嘀咕道:“怎么说痛就痛,太假了,一看就知道是找借口不上课,真是难得的败类。”
拿起氨水瓶,心道:“怎么突然轻了这么多难道几秒钟全部挥发了盖子都还没开呢。”又见旁边的酒精已经点燃,跳出白白青青的火焰,不由骂道:“是哪位同学这么无聊点的不知道课堂纪律吗讲台上地东西不能乱动,动坏了谁负责,你负责吗”
因为手拿着氨水瓶,惯性思维之下没有先熄灭酒精灯,而是选择了先将氨气瓶打开,只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嘭”瓶子里喷出一团火焰,把戴湾的胡子、鼻毛、睫毛、眉毛烧个精光透亮。
“甲烷”甲烷遇火即燃,如果浓度达到一定程度的话还会引起爆炸,是一种危险气体,高中化学实验课上为了强调安全,也很少用到,这节课内容性质不同,根本就不会带来。
第六卷庙会秀色第426章幕后凶手
戴湾手忙脚乱丢掉瓶子,熄灭酒精灯,幸好温度不太高,脸上火辣辣的疼,没受到太大损伤,但红扑扑的就像烤熟的红薯,有几处地方还燎起了泡。
他怒不可遏,顾不上跟随四眼的脚步去医务室检查,跳着脚咆哮道:“是谁是谁把我的氨水瓶掉包了你们以为这样很好玩是吗王龙,是你吗刚才就看你鬼鬼樂樂的不对劲,玩什么花样”
躲在后面通过门缝偷窥的老廖暗中摇头:“这帮学生忒强悍了,我念高中的时候要有他们的十分之一,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王龙格外无辜的摇头:“我一直认真听课,没在做什么啊老师您备课不认真,拿错危险的化学实验品可别赖在我身上了。”
“就是嘛,自己神经错过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太可耻了,这种人怎么有资格当老师呢”
“太危险了,学校居然让一个神经病来当老师,他下次不知道会不会扛炸药包来做实验呢我好害怕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话中连讥带讽含刺,把戴湾的红脸说成惨青的可怕颜色。
“别在我面前嚣张以为我查不出来幕后凶手是谁吗氨水瓶就在教室里,只要全面搜查,凶手肯定无所遁形快自动承认错误,不然我可不客气了”戴湾忍无可忍,猛拍讲台,桌子上的实验仪器一阵乱跳。
丁柳静吐吐舌头:“好威猛的霸气呀不过身为老师,向学生耍威风算什么呢有本事去董事会拍桌子啊。”
戴湾越发恼怒。若不是头顶秃了不少,只怕头发也要竖起来。
一个箭步跳下讲台,不等分辨,拉开丁柳静的抽屉,叫道:“我看你阴阳怪气地,肯定不是什么好学生”果然,氨水瓶就在抽屉里面静静躺着透明的玻璃瓶,上面还贴着标签。印刷了两个蓝色字体:“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