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好手段”
沈鹰接过蓝心草,藏在了舌头下面。
两人等了半个时辰,只见乌巢战舰抛锚停了下来,灯光闪烁,人声鼎沸,士兵们都在甲板上吃起了用毒水所做的晚餐
“谁是舰队的首领”
沈鹰飞身落在了甲板上,朗声喝道:“我命令你立刻起航,东出大海,在岸边一字列阵,所有火炮瞄准,铸剑山庄”
铸剑山庄在嘉陵城南面,距离大江的入海口不足二十里路。
它是一座高耸的大山,山头像是火山一样挖出了一个大洞,洞口不断地有水汽冒出,想来就是铸造熔炉的排气通道。而围绕着洞口,精致的建筑铺满了大山,一条大路从山顶一路铺来,直通山口处的铸剑山大门。
再过几天就是韩天动的六十岁大寿了,络绎不绝的宾客都已经来到了铸剑山,大门口也站着两队欢迎宾客的弟子。
蹲在远处的树林里看了一阵,沈昆发现,凡是入门的宾客手里都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不过这请柬上并没有写宾客的名字,就是一些客气话,拿着请柬就能进入山庄。
想来也是,韩天动人脉广泛,来给他贺喜的宾客不计其数,要是每个人都发一张专属的请柬,韩家弟子是要忙不过来的。
嗯,只要弄到一张请柬就能进去
沈昆摸着下巴嘿嘿一笑,目光在附近的小路上寻摸了起来。
很快,他就看到南面的小路上走来一个东倒西歪的醉汉,这人衣服邋遢,头发蓬乱,一大半的面容都被乱发遮住了。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隔着十几米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
最重要的是,这人腰间系着一根麻绳,上边还别着一柄破破烂烂的古剑,一只酒葫芦,一封大红色的请柬。
“老兄”
沈昆笑嘻嘻地来到这人背后,看了看左右无人,突然一拍这人的肩膀,随之一拳打了出来。
他的算计是:先吓唬这人一下,只要这人转过头来,自己就一拳打爆他的鼻梁骨,趁机抢了他的请柬。
而且沈昆已经观察过了,这人虽说佩戴兵器,可是脚步虚浮,酒气弥漫,一看就是个穷装好手的醉汉。
可是沈昆这一拳刚刚打出,咕咚一声,这醉汉抢先趴在了地上,然后他醉眼朦胧,手指着韩家高耸的铸剑山,放声狂笑起来。
“一日大江会凌云,金灯代月,何等悠闲哈哈哈哈,好酒”
说着抓起腰带上的酒葫芦,这人咕噜噜地豪饮一大口,而后斜醉眼,倒了倒一滴酒水也流不出的葫芦,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佳客,无美酒,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紧跟着鼾声如雷,竟然睡在了地上。
这人的声音很年轻,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洒脱。
而沈昆蒙了什么玩意,自己刚要打人,这人突然抽风似地嚎了几句,还躺在大马路上睡着了
醉鬼自嘲地笑了笑,沈昆觉得自己胆子变小了,竟然被这样一个醉鬼吓到,他拍了拍醉鬼的脑袋,又在他心口踹了一脚,醉鬼毫无反应。
“干,哪来的醉鬼”沈昆抄起一块路边的大石块,照着醉鬼的后脑勺就是扑,扑,扑第三下,估计醉鬼没有一天两天是醒不过来了,他拿走了醉鬼的请柬。
走了几步,沈昆又想起醉鬼突然趴下躲过自己一拳的样子,有点不放心,走回来照着醉鬼的面门又是三脚
“唔,臭脚美酒,美酒臭脚”醉鬼呢喃地哼了几声。
这下子沈昆彻底放心了,被自己打了三板砖,踹了三脚后还没有反应,这人肯定就是一个寻常的醉汉了。
在醉鬼身上丢下一张银票,算是医药费,沈昆转身走了。
而醉鬼躺在路上鼾声不绝,睡的昏天暗地
大概几分钟后,一队黑色的快马从南方飞快地奔驰而来,领头的骑士非常古怪,他全身笼罩在黑袍和黑铠之中,双手戴着沉重的黑色金属手套,扫了一眼躺在路边的醉汉,这骑士发出了凄厉沙哑的怪笑。
“挨揍了”
“唔,被一个小朋友抢劫了。”
醉汉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也不管骑士同意不同意,在骑士的战马上取下一只装满烈酒的水囊,先给自己的酒葫芦装满,然后咕噜噜地灌下了一大口。
“论美酒,最烈女儿红,尤其是这藏了十八年,出自你们宋月帝国的女儿红,哈哈,好酒,好酒”醉汉哈哈狂笑。
“你这疯子”
嗤笑地瞥了一眼醉汉的癫狂之态,骑士笑骂道:“你继续在这里发疯吧,我先走一步,在出云海城等你”
“这就要走吗”醉汉抓住了战马的缰绳,歪歪斜斜地笑道:“老毒物,你不想知道是谁抢了我”
“还能是谁你这老酒鬼,一世欠下了多少风流情债,多少姑娘被你偷了心就算有朝一横死街头,那也是老天爷给你的报应”
骑士大笑一声,催马而去,“弟兄们,不用理会这老酒鬼,继续赶路”
二十几匹黑色的战马,从醉鬼身边飞驰而过,不过仔细一看,这些黑马的头顶都长着一根锋利的尖角,牙齿也是类似老虎的獠牙,而骑士们虽然黑甲护体,长枪在握的威武样子,可他们大多是残疾人。
或者少了一只手,或者脸上一条巨大的疤痕,或者瞎了一只眼睛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这些人,绝对是身经百战,浩劫余生的最强勇士,这样的一支残兵,立下多么恐怖的战绩都不值得奇怪在醉汉身边路过的时候,每一个残兵都长枪斜指,表示对醉汉的最高尊重。
“也对,我欠下了数不清的情债,被人殴打,被人抢劫,也算是老天给我的报应了”
不理会这些残兵,醉汉倒在路上继续大睡,嘴里喃喃道:“不过我本就是一介狂人,管他世人笑我,骂我,辱我,与我何干老毒物出云海城见”
另一面,沈昆已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老和尚,凭请柬混入了铸剑山庄。
像其他客人一样,一来到山顶的迎宾大厅,沈昆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撼了一下。
只见大厅前的庭院里架起了一口大锅,两米多高,四五米宽,锅底已经生起了柴薪,熊熊烈焰把锅里的清油煮得沸沸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