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正阳大概是也觉得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不透露一星半点给赵国栋,只怕赵国栋这几天又要寝食难安了。
“国栋,十五届六次全会刚刚结束,宁书记和应省长也刚刚回安都,我和他们俩都见了面,他们俩都和我谈了谈你的情况,我真没想到应省长对你很欣赏啊。”蔡正阳并没有直接回答赵国栋的话语,而是岔开话题。
赵国栋叹了一口气,“蔡哥,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像猫爪子挠一样难受的紧,就不要给我打哑谜绕圈子了行不”
“那好吧,我也不和你多废话了,宁书记谈了谈你的表现,一句话,可圈可点,令人欣慰,”
“那为什么还”赵国栋刚插话就被蔡正阳打断:“你别插嘴,我还没说完,你干得相当不错,东流省长对你的表现赞不绝口,对你的政治魄力也很嘉许,但是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却操之过急,缺乏肚量和方法,我知道你肯定一肚子怨气委屈想要解释,但是我要告诉你,没有这个必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时间稍稍一长就都清楚了,何必再去斤斤计较这些”
“风物长宜放眼望,何况我这边现在也需要人来帮我,我也觉得你老在下边呆着不是长久之计,你也需要站在更高的台阶上看一看世界,怎么样我这样解释能不能让你满意”
蔡正阳一句他需要人去帮他让赵国栋怦然心动,难道说蔡正阳要让自己去能源部这是不是蔡正阳为了安慰自己而刻意如此
“蔡哥,如果是你真的缺人想让我来帮你打下手,那我没说的,但是如果是”
“好了,你就别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你觉得你一直呆在下边当一方土皇帝很好很爽么鼠目寸光”蔡正阳打断赵国栋的话,“你知道什么叫高屋建瓴志存高远你没有走到一定高度,你怎么能够知晓这个世界的变化发展趋势日后你怎么能够承担起更重的担子”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过于刚硬了,或者是觉得赵国栋已经不是往日那个还在交通厅自己麾下那个小兵卒了,蔡正阳稍稍放缓语气:“部里发展规划司司长马上要去党校学习,估计学习完可能要到地方任职,你可以来发展规划司或者国际合作司,我相信这里应该有你施展你才能的空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想法,具体还要和你们省里商量,我估摸着弄不好你们省里还不愿意放你呢。”
赵国栋一阵口干舌燥,能够步入中枢,无论是部里的发展规划司还是国际合作司都将让自己可以接触到国家能源政策和规划核心,这对于自己来说同样是可以一个难得锻炼和实践机会,而日后如果要重新下地方,那也必将踏上一个更加宽阔的平台。
“省里省里怕是乐见其成吧。”赵国栋不阴不阳的答了一句。
“呵呵,你小子,还是心有不甘啊,国栋,看远一些,我看东流省长对你印象很好,我也知道你的想法,明年就是党的十六大了,这一波人事变化会很大,会有更大的舞台等着你。”蔡正阳语意颇深,“好了,不说了,国庆你来京里一趟吧,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第十二卷极目天舒第六十四节跳出来
更新时间:201010282:07:45本章字数:3356
赵国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已经很久没有失眠过了,但是今天他失眠了。
蔡正阳的言语中虽然竭力表明是他希望自己去京里帮他,但是赵国栋却清楚,如果没有自己的原因,他不会这样不征求自己意见就这样安排。
赵国栋细细反思自己这一年来所作所为,熊正林的提醒,戈静的鼓励,似乎都还是没有让自己避免这一步,想到这儿赵国栋禁不住有些发苦,难道说自己的选择真的不对
也许从臧克明在庆州区长候选人中胜出之后这一天就注定要到来,感受到权威受到了挑战的他不会虽然这么久来一直显得很平静,甚至还刻意的在后面这段时间里摆出了退缩的态度,这似乎有些助长了自己自大的心态。
在自己的示意下,徐泽才被调整,唐凌风调任庆州区分局局长,虽然还没有接任政法委书记一职,但是只要自己在怀庆呆下去,相信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方雄飞被双规,段其言调任建委主任,这每一步宣示自己走向成功的同时,似乎也为目下的情形埋下了种子。
他可真是守得好机会啊。赵国栋背负双手仰望窗外星空。
蔡正阳抛出的诱饵的确很诱人,如果自己选择去能源部发展,似乎也是得偿所愿。
进京可以最大限度的拓展自己眼界,开阔自己视野,同时进入能源部可以获取更多的人脉资源,国家电网和几大电力集团的改造,中石化、中石油和中海油以及新成立的以开拓发展海外业务为主的中国联合石油天然气公司中联油的对外进军,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的兴起可能对世界带来的改变,想起这些,赵国栋也不禁心潮澎湃。
更重要的是自己进京之后,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消化吸收到刘家的人脉资源,让自己可以最大限度的融入到刘家丰沛的人脉网络中去,这对于日后自己重新到地方工作时也会带来难以想象的优势。
蔡正阳在话语里已经暗示了自己,自己到能源部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锻炼一年时间,明年十月就将是党的十六大,而蔡正阳似乎也不可能再继续干下去,极有可能要下到地方当一方诸侯,而那时候也许就是自己离开返回的最佳时刻。
明知道这条路对于自己来说是一条再好不过的选择,为什么自己却总是下意识的想要抵触排斥呢
无他,不甘,不舍。
如果说自己最初是因为觉得被领导误解而心有不甘的话,那么这种夹杂着愤懑和抑郁的情绪已经随着蔡正阳的点拨渐渐散去,虽然不能说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