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草坪的长椅上,穿着疗养院的病号服,表情呆滞,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出神。
傅奕珩的手指缓慢摩挲着屏幕上魏燃的侧脸,心里想着,嗯,这就是我的男人,真帅。
头发好像长了一点,盖过了眉毛。胡子拉碴的,瞧着有些落拓。腿也太长了,坐着的时候病号服的裤脚都缩到小腿了,也不知道那座城市冷不冷,这样会不会着凉嘿,小帅哥,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傅奕珩特别想问。
可问了,意义也不大,因为没人能回答得上来。
“他不让我给他刮胡子。”魏溪说,“嫌我笨手笨脚,说要攒着回来让你给他刮。”
“好。”傅奕珩发送语音,笑着说,“我等他回来。”
魏溪:“对了,你知道他在看什么吗他每天都这样盯着天上瞧。”
傅奕珩顿了顿,嘴唇有点抖:“他在看太阳。”
他曾说,我是他世界里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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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自从入了冬,天寒地坼,傅奕珩往家跑的却比平时勤快多了,隔三岔五的就开车回来蹭顿热饭。秦芳菲开玩笑,说这孩子惦记猫呢,有了宠物就是不一样,牵肠挂肚的,怪不得隔壁张老头捡了条狗跟抱了孙子一样呢。
“说起孙子,我那两个一起跳广场舞的姐妹都歇业了,一个得伺候媳妇坐月子,一个得张罗孙女的百日宴,忙得很。哎,我上次还去她们家看过两个小毛毛,哟,长得那叫个圆润啊”
酸得跟个柠檬似的。
“行了行了,你要想抱孙子,领养不也挺省事儿的嘛。”傅老教授最近在追一部国产家庭伦理剧,追的那叫个认真,旁边一有人开口说话他就难受,搂着抱枕负气躲到沙发另一头,“别嘀咕了,再怎么念叨,你儿子也生不出个孙子给你盘。”
“唉,怎么就生不出来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错了,咱有米。”秦芳菲纠正,“只不过咱家的米吧,他是杂交水稻,没有繁殖能力,不能自留种。”
傅教授:“”
这老太婆懂得还挺多的嘛。
秦芳菲搂着百万,跟前两天刚割了宝贝玩意这会儿正怂着的猫大眼瞪小眼,一通感慨:“你绝育了,你爸也绝育了,你们父子俩倒是同病相怜”
“妈”傅奕珩嘶一声,忍不住从那本万千心理里抬起头,提醒道,“我还在这儿呢。”
这些话能不能留着背后说
显然不能。
“哦,你在呢”秦芳菲兴致缺缺地捋了捋烫成小卷儿的发丝,“老也不说话,我以为你走了呢。”
这是在发牢骚呢。
傅奕珩放下书,摘了眼镜,亲昵地凑过去,搂住秦妈妈的胳膊:“怎么了秦女士对你儿子有什么不满的吗”
秦芳菲撇撇嘴:“老实说,你最近怎么老往家跑”
“不好吗”傅奕珩很不解,“之前不总怪我不着家陪你陪的少了吗现在我回来的次数多了,你倒更不乐意了”
“以前抱怨归抱怨,但你工作忙嘛,妈理解。怎么,最近工作不忙了”
“忙。明天还得早起把班会主题确定下来。”
“既然忙,我这儿离学校也不近,费那心思来回赶趟儿做什么”秦芳菲瞥他一眼,“从小到大你的性子我还摸不透么说吧,哪儿不顺心成天皮笑肉不笑的,杵面前戳我眼睛。”
知儿莫若母,此言不虚。
傅奕珩以为自己揣得很好,没想到还是漏了馅儿,眼神黯了黯:“没别的,就是自个儿那公寓太冷清,大冬天的,我怕把自己给冻病了。”
“稀奇。”老教授一直竖着耳朵听呢,从旁插一句,“这么些年,倒是没见你哪天一个人住着嫌冷清过。”
“是。”傅奕珩轻轻一哂,“我也觉得稀奇。”
“由奢入俭难呐。”老教授意味深长地道。
秦芳菲接收到老伴儿的言外之意,试探着开口:“珩啊,是不是跟那小孩儿又”
“没呢妈,我俩挺好。”
“挺好”
“真挺好。”
傅奕珩扯出一个敷衍的笑来:“他这会儿人在国外,回来了就带给你们见见。”
“哦,出国了啊,怪不得你蔫得跟剃了毛的猫似的。”秦芳菲紧绷的神态放松下来,“出国做什么去了工作还是旅游啊”
“看病。”傅奕珩说。
话音一落,二老的目光瞬间就化身聚光灯,咻地一转齐刷刷打在儿子脸上。傅老也不追剧了,转过身子,花白的眉毛皱起:“什么病国内治不了,得跑去国外去治”
秦芳菲也吓得脸都变了色:“别,别是年纪轻轻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不是。他身体还成,比我还好些。”傅奕珩双臂交叠放在身前,压下心中的紧张和忐忑,冲秦芳菲挤挤眼睛,“妈,你帮我去楼下水果店挑点桃子吧,突然想着那个味儿,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