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去收黄豆。”
“嗯,尽量多收一些。”
家里囤的黄豆快消耗完,是该收购了。
当初和各酒楼食肆签订的文书,期限是半年。
如今期限已过,豆皮的知名度也打出去了,锦绣让谢二勇给各位掌柜老板带话,不再续约,也就是说,以后谢家不送货了,像厂家一样卖货出货,要是货量不够,可以下订排期做货。
这样的好处是量力而行,主动权掌握在自个手里。
中午作坊下工后,黄梅提醒田婆子,还把锦绣也叫上:“锦绣也来吧,今日秋月也在家呢。”
吃过午饭,锦绣和田婆子去三房那,还揣上针线布料。
姑嫂俩在屋里做针线,外面黄梅卢媒婆田婆子仨在讲话,关着门听不大清楚他们说什么,听笑声还谈得挺愉快。
“秋月过完年十五了吧,等你哥娶到媳妇儿,就该轮到你咯。”锦绣裁剪布料,开玩笑道。
谢秋月手中针线穿梭,闻言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羞涩一笑:“我还小呢。”
“秋月心里,能做丈夫的男人该是怎么样的?”
“我...”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现浮现一道高大的身影,谢秋月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摇头如拨浪鼓,“嫂嫂,我现在无心想这些,只想好好努力,在成衣铺多学些本事,掌握一技之长,将来嫁人了,能有傍身的依仗。”
锦绣打量着她,眼神深思。
谢秋月在成衣铺做学徒两个多月了,越发得心应手,每天都充满干劲,人也自信了很多。
年纪轻轻,觉悟却挺高。
锦绣喟叹:“女子将来总归要嫁人,可若有了傍身的本事,不至于事事都仰仗别人,咱们女子,还是自己能挣钱才是最有底气的。”
“你想啊,倘若咱们能挣钱,在夫家便有话语权,想做什么,想买什么,都不用看别人脸色。就算遇到什么难处,自己也有能力解决,而不是只能哭哭啼啼地依靠男人。”古往今来皆如此。
谢秋月听得若有所思。
“嫂子说得对,我们成衣铺好些女师傅,凭借一手好手艺,挣很多钱,婆家都供着她呢,所以我才想着,以后我也要这样。”
“嗯,你只管好好学,嫂子支持你,咱们秋月聪明又勤快,将来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女师傅。”
谢秋月一笑,嘴角梨涡仿佛浸了甜酒:“比起那些女师傅,我最佩服的还是嫂子,我娘总说,要我能有嫂子您一半本事,她都不用愁了。”
锦绣针线拙劣,但她不耻下问,说话间窸窸窣窣摆弄布料,谢秋月抬头看一眼她手中初具雏形的物件,一看就移不开目光了。
“嫂子,您,您做的可是..是..?”
谢秋月有点难以启齿,这..是抹胸没错吧!
就是形状有些怪异,与平日所做的大不相同。
都是女孩子,没什么害羞的,锦绣大方举起手中的胸罩,她还特意做了胸垫:“这是我设计的胸衣,平日穿的抹胸,松松垮垮,不仅支撑不住,走路时还晃荡,不方便。”
谢秋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脸颊泛红轻轻点头:“确实不太自在。”
锦绣侃侃而谈胸罩的好处,谢秋月那点羞涩,很快就被好奇所取代。
越听,眼睛越亮。
只要有关做衣服,她都感兴趣。
“嫂嫂,我能看看吗?”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