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艾德扔过来的四十美元,韦伦愣了愣。
“为什么是四十美元,每场表演不应该是一百吗?”
“蠢货,前阵子跟你协商的时候才是一百,而现在,我给你四十,你就应该感恩戴德地收下。”
韦伦野兽般的竖瞳一转,看向艾德。
“别闹了,韦伦·琼斯,你有别的选择吗?像你这样的怪物,还能去干什么?你的名字是‘杀手鳄’,难不成还想到小镇里去做个牙医?”
“况且,仅凭你这副模样,这恶心的鳞片,这野兽的牙和爪子,你也不配拥有更多东西。”
此时,听不下去的另一个摔跤手转身离开了后台,虽然同情韦伦,但她也并不敢得罪老板。
看到韦伦不反驳自己的话,艾德反倒更加肆无忌惮,他将手里的一迭百元大钞伸到了韦伦面前,像是逗弄宠物一样晃了晃:“看见了吗?这是你那场表演赚到的那部分,分到你手里就是四十美金,而如果你想多赚点,我倒是能给你一个办法。”
讲到这里,他的脸上出现施虐般的笑容。
“这方法很简单的,韦伦,你只需要下次让阿尔多咬你几口,胳膊,手,腿,肚子——哪都行,反正你是个怪胎,第二天就能恢复过来。”
“我太了解观众们想看什么了,他们最喜欢水里见点血,血越多,他们越兴奋,如果你以后每次都多流点血,我们就能多赚点钱——你的分成就从四十提到一百,怎么样?”
韦伦依旧不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艾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哦,这眼神真可怕——好了,好了,把这钱拿着吧。”艾德从手里的那迭钞票里抽出几百块钱,用它们拍打着韦伦的脸:“来,笑一个,记得露出牙,你不就为了这个才向我呲牙吗?可要记住,有句老话说得好,不要去咬一只喂你的手.”
韦伦很清楚艾德此时在干什么,他曾经看到过艾德拿着鞭子痛打吊起来的阿尔,然后又给它喂点肉,不过几个星期时间,阿尔就变得服服帖帖了。
但我不是阿尔。
他心里这么想着,猛然张开嘴,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咬断了艾德的手臂后,我就直接跑了,没过多久时间,我就上了哥谭警局的通缉令,地面上没了我的容身之处,我不得不跑到下水道里生活。我曾经试过吃老鼠为生,但我很快发现,自己心里无法接受这样的食物。”
“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我混过黑道,当过劫匪,也杀过人,组建过帮派。很有意思的是,我的身体确实很适合斗殴与暴力,我的邪路走得比正路顺利很多。”
说到这里,鳄鱼人看了眼马昭迪,对他认真说道:“我天生如此,本就该长着鳞片和尖爪,长着牙齿和尾巴,这是我的基因决定的,我只错在想当一个人。”
“怎么能算错呢?”马昭迪也认真回答道:“你只是没法当个普通人,但你有人的尊严和三观,有人的喜怒,你讲的是人言,穿的是衣冠,能读书认字,你只是得了些病,所以看起来与常人不同,仅此而已。”
“实际上,我认为算不算人只取决于干不干人事,借用我很喜欢的一个白毛老头讲过的话,‘即使不需要变异,有的人也会丧失人性’”
“你唯一的错处,不是出生,而是犯罪——这是身为一个‘人’才能犯下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