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所以你为什么咬掉他的手?”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马昭迪又从黑袍下拿出一根羊腿。
“你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到底是怎么藏到袍子里面的。”
“别问,接着吃。”
于是杀手鳄就继续拿起羊腿啃了起来。
“那也是我成年之前的事了。”他哐哧哐哧嚼着骨头,对马昭迪回答道:“在我的姑妈去世之后,我就变成了个没人管的野孩子。”
“不会有人愿意领养一个身上长鳞片的孩子,学校也早就不想再留着我这样一个生有尖牙利爪的怪物。我没什么办法,得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然后你就碰见了那个马戏团?”
“然后我就碰见了那个马戏团。”
顿了顿之后,杀手鳄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正儿八经去参加拳击比赛,谁能跟我在拳台上走过一个来回?”
马昭迪看了看他巨大的身形,还有鳞片下包裹的,鼓鼓囊囊的恐怖筋肉,还有背后那条健壮有力的粗大尾巴,下意识摇了摇头:“我感觉按照你的力量,大概能一拳把人直接打死。”
“很明显,当时哥谭的所有拳击场地,无论是地上的还是地下的,都跟你达成了一样的共识,即便是在马戏团里,也不可能有人愿意跟我对打。”
“所以,在开始的时候,马戏团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展示用的稀罕物,一个活着的鳄鱼人,一个怪胎,但唯独没有当成人。”
“然后呢?”
“然后,我又重新做了那些最讨厌的事。”
杀手鳄的语调听起来很平静,像是在讲着一段与自己无关的经历。
“为了让自己活得像个人,我把自己搞到鲜血淋漓。我一点一点撕掉自己的皮肤,拔掉自己的鳞片,切断自己的尾巴,磨平自己的尖牙,剪掉自己的爪子,我把弗劳尔斯对我做过的一切又对自己重新做了一遍,而且更狠,更彻底。”
“我已经忘了那天的感觉,也许很疼,也许并不疼,我不知道——然后我就抱着希望入睡,等着第二天能够变回一个正常人,有圆形的眼瞳,肉色的皮肤,没有鳞片,没有尾巴。”
说到这里,他反倒笑了起来。
“真愚蠢,在做这件事之前,我本就应该知道结局才对。”
“我的自愈能力本就跟我的鳞皮,利爪一起成长,既然小时候拔下的鳞片能够重新长回来,那么长大以后,我又怎么可能摆脱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