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大雪,恰逢白灾,草料不足,代朔胡部苦不堪言,四处争夺草场,爆发多起冲突,死伤十余人。幸仆率兵调节,否则两部恐会厮杀。”
因要征讨河北,张虞陆续调将领前来安邑述职,今阎柔从代郡而来,向张虞汇报燕朔胡部情况。
“鲜卑性子太野了。”
张虞负手缓步,行于走廊间,摇头说道:“代郡田亩虽不及关中,但如能耕作种粮,让胡部过冬不成问题。”
“君侯所言及时,柔今岁便欲让人教授种田技艺。农忙耕作,农闲放牧,足以令诸部无衣食之忧。”阎柔说道。
张虞问道:“燕北乌桓诸部何如?”
阎柔沉吟少许,说道:“燕北诸部皆礼敬君侯,唯上谷乌桓难楼,所部九千余落,奉蹋顿为王。而仆为求上谷太平,多遣礼赠难楼,令其不犯汉民。”
“明岁,我军如伐冀州,蹋顿与袁绍有姻亲,恐会起兵助袁,子润恐需多戒备燕北乌桓。”张虞提醒说道。
“仆多令郡内大族多修坞堡,防乌桓劫掠诸县。”阎柔说道。
顿了顿,阎柔说道:“君侯,胡部逐水草而居,而今君侯划分草场,欲令胡部定居。故以柔之见,君侯不如鼓励诸部出资修城,迁诸部依城而居,为君侯守疆土。如乌桓若是犯边,边将可召诸胡出兵,共伐乌桓诸部。”
张虞眉头微蹙,看向郦嵩,问道:“伯松以为何如?”
郦嵩沉吟少许,说道:“君侯治胡以无为而治为先,故仅征少数强胡为卒。而今诸胡依附边塞,每岁仅缴赋税而不服役,其中多有浪费。如以阎君所言,将诸部安置于城中,闲时遣将至城操练。遇乌桓入寇,则诸部为保家财,必会出兵御敌。”
阎柔的建议倒是让张虞耳目一新,之前张虞为了安抚胡部,除非是临近用兵,否则张虞不用频繁征调朔方胡部为兵。而今阎柔让胡部定居于城中,不仅能更好管理胡部,更能形成塞上军镇,张虞便能用低成本得到一支维持边塞治安的胡兵。
“胡人逐水草而居,修缮城池让胡人定居,则有利于治理胡人!”张虞评价了声,说道:“此事可先在燕北二郡施行,如若有利治胡,则能推广至并、雍二州。”
“诺!”阎柔领命,说道。
在张虞与外将闲谈时,却见钟繇在侍从的带路下,趋步而至亭院。
“元常,有何要事?”张虞问道。
钟繇向张虞拱手,说道:“禀君侯,凉州刺史韦端今遣使来见君侯!”
“凉州刺史韦端?”
张虞念叨了一声,问道:“凉州近况何如?”
“凉州诸郡之内,豪强势力强大,韦端治凉州以来,政令不能下达乡县,仅掌控武威一数城之地。”钟繇说道:“今君侯坐镇山西二州,威震陇右河湟,武威毗邻金城,韦端岂敢不与君侯通使!”
“君侯可要接见使者?”
“让使者至议堂!”
“诺!”
少许,张虞领着左右至议堂,众人分别落座。
未及,却见凉州从事庞淯着华服,见到张虞年不到三十岁,心中由是赞叹了下张虞年少有为。
“仆凉州从事庞淯,庞子异奉韦使君之令,拜见君侯!”庞淯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