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子抱着拂尘,只是掀了一下眼皮,一句话都没说。
宫家几人见状,越发来劲,想要多刺两句,宫四咳了一声,对几个弟子道:“诸位道友都是为了诛邪正道而来的,尔等不可妄言。”
“是。”宫家子嘴上说是,但那神情,却还是不屑。
宫四又看着跟着乌泱泱的人,说道:“虽说如今距离卦象仍有十多个时辰,但占一术,从来都不会是一成不变,而是有万千变化,焉知道会不会在我们不知情时,卦象便已有了变化。一旦术变,那妖邪已出,那我们就处于被动了。”
众人一默。
空虚子点点头:“经夷道友所言甚是,卦象就如人之面相,往往一个决定就变其相,也变其命运。我们不可全然倚仗卦象,等待那爆发之期,而是掌握先机,譬如将那尸殭斩杀,阻邪而生。”
宫四十分认同,其余宫家人亦然,占卦得象,本就是有掌握先机的运道,理应利用这个先机改变卦象,但这些人却是要等着卦象成真不成?
众人被连番挤兑,脸上均有些挂不住。
宫四见状递了一个台阶:“诸位道友所担忧的其实也在理,此处确实险峻,瘴气重阴气也重,确实危险。这样,我们不妨派出几人向前方探个路?我领头,有谁愿往!”
宫家的弟子门人自然是听自家人的,纷纷响应。
其余几家见状,也不好置之度外,又走出好些人。
“既是探路,也不宜太多人,十人彼此有个照应便好。”宫四在自家点了三人,又在其余几家各点二人。
空虚子起身,让一个宫家子退回去,道:“老道就倚老卖老,来占个探路的位置,我和经夷一道探往前吧,你们且在此等着。”
这话一出,那几家脸上更滚烫了。
空虚子乃是皇族澹台家的人,虽然这些年澹台家已经不怎么以玄族自居,而是自称皇族,但他们也有供奉长老,且都是有真本事的人,眼前这位便是其中之一。
眼下他一出,说是探路,可不就越显得他们贪生怕死?
可事成定局,空虚子已经和宫四一起在前面开路,往夺命岗深入而去。
其余宫家子翻了个白眼,在原地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原地修炼,懒得看这些沽名钓誉又贪生怕死之辈。
彼时,一阵阴风卷过,令所有人都寒毛倒竖,看向宫四等人消失的方向,有种不祥预感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