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嫔笑的更尴尬了，“许久没见大阿哥，不仅长高了，也沉稳了。”

“这孩子能有如今的样子，皇后功不可没。”太后赞许的说道。

皇后？

良嫔一怔，很是诧异的朝着沈清绾看了一眼，“哀家都知道，大阿哥一个人在阿哥所，皇后平日里费了不少的心，如今能这样懂事，皇后定然费了不少心。”

“母后谬赞了，儿媳是皇后，皇上的孩子，就是儿媳的孩子，这些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沈清绾话音刚落，二阿哥拿着一块糖，伸着手，踮起脚尖，想要把手中剥好的糖块，递到她的嘴里，“皇后娘娘吃糖，皇后娘娘给儿臣的这个糖块可好吃了，皇后娘娘也吃……”

良嫔看着他手上的哈喇子，脸上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你的手太……”脏！

那个“脏”字，良嫔只发出了半个字的声音，就眼睁睁的看着沈清绾从二阿哥手中，把那一块糖接了过来，毫不嫌弃的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甚至连眉梢都没皱一下，“好，那皇后娘娘谢谢咱们二阿哥，二阿哥想要吃糖的时候，可以来坤宁宫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宫里有好多好吃的，不过小孩子不可以吃太多糖，若是把牙齿吃坏了，牙齿疼，就不能吃好吃的了。”

二阿哥似懂非懂的盯着沈清绾看了好一会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良嫔觉得今儿晚上，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一会儿揪的紧，一会儿又被放开，原本太后设宴，这可是后宫的荣宠，如此她倒是觉得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这又能怪谁？

还不是她的二阿哥，从小体弱多病，都没有好好学规矩，整日养在宫中，又胆小，又怕生。

如今连那个没有娘的二阿哥都这么优秀，她知道自己的位份低，也知道自己母家没有办法跟其他几个皇子的生母的母家相提并论，她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只想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能像睿亲王一样，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游山玩水，自由自在。

但是她也怕，怕自己信错了人，不但没有让二阿哥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反倒是害了他。

先帝的那么多儿子，如今除了皇上，也就只有三位亲王还在了。

“皇后娘娘？”太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惹得所有人都朝着她老人家这边看了过来，甚至连正在下棋的元武帝和睿亲王，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她可以叫沈清绾皇后，但不会叫她皇后娘娘。

所以这一句皇后娘娘，似乎更像是在重复刚刚二阿哥说的话。

良嫔刚刚平缓的心，瞬间又揪了起来，她惊的瞬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太后好似很是不满的蹙了一下眉，“唉，怎么能叫皇后娘娘，应该叫皇额娘。”

皇额娘？

听到这三个字，江文澜眸光狠狠一颤，嚯得转过头，在很久之前，他就问过皇后，自己能不能改口叫她皇额娘，他记得当初皇后给他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