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曼看得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手里的菜刀“哐”地一下飞出去,嵌进旁边的树干里。
转头冲屋里大喊:“师傅,您晚上想吃什么?干锅炖大鹅怎样?”
苟大夫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出来:“那敢情好,老夫想这一口想很久了,徒儿你悄摸摸的,别让妤儿那丫头听到了。”
“咣咣咣。小主人救命……”
瓜瓜和嘎嘎扑扇着翅膀,急吼吼奔去找小鱼儿寻求庇护了。
“哎呀,呆鹅跑了,真是可惜,”花雨曼摩挲着下巴道,“不如换成铁板烤腓腓吧?”
“主人饶命,腓腓的肉不好吃哒。”
腓腓一顿怪叫,四条腿腾跃着,几步就跃出院墙奔到了山林里。
解决了这仨,耳根子总算清静了。
吃过晚饭,青橙替小鱼儿洗漱完,小家伙就熟门熟路地抱着她的小被子过来,爬到花雨曼的床上要同她一起睡。
“姑娘,”青橙歉意道,“小小姐执意要过来,奴婢拦都拦不住。”
“无妨,之前也是我和妤儿睡一起。晚上你不用守夜,自去睡吧。”
“那便辛苦姑娘了。”青橙福了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花雨曼拍拍小鱼儿的小脸蛋:“你先睡,娘亲去洗个澡。”
小鱼儿点点头。
等花雨曼洗完,小家伙四仰八叉地躺着,已经酣睡了。
花雨曼笑笑,取来毛巾将头发绞干。窗户突然“吧嗒”一下被打开了。
随后她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那熟悉的冷香,还有这种有门不走非走窗的无赖行径,除了顾宴修不做他想。
“登徒子。”花雨曼佯装嗔怒。
顾宴修在她耳边低笑,笑得胸膛一颤一颤的:“我既担了这虚名,那可要做点与之名副其实的事了。”
察觉到他的呼吸似乎急促了一点,花雨曼赶紧用手肘把他顶开:“别闹。”
风餐露宿赶了那么久马车,她现在只要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你今日刚回,不应该很忙吗?”
“想你了,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看看你。”
顾宴修嗓音低低沉沉,又是说着这般动听的话,令花雨曼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想到了前世一个同事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不喜欢你的人永远在装忙,喜欢你的人再忙都对你都有空。
顾宴修捏了捏她:“在想什么?跟我在一起还发呆?”
说罢有些不满地凑过来,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
浅浅地如同蜻蜓点水。
又觉得有些不够,扣紧她的脑袋正想加深一下时,被花雨曼推开。
“顾宴修你别闹人,一连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再说,妤儿还睡在这呢。”
顾宴修这才留意到床上那个手脚摊成一张饼的小小人儿。
他眉头蹙起:“妤儿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你一起睡?青橙呢?”
说罢打算唤人,被花雨曼一把捂住嘴巴。
“你嚎一嗓子,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大晚上在我这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再说,”花雨曼拿眼瞪他,“让我照看妤儿不是你之前的意思?”
“此一时彼一时,”顾宴修笑道,“咱们马上要成亲了,妤儿还夹在我俩中间算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