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则一直认为自己除了武力还行之外,脑子上的本事,似乎是一点也没有。
但他在自己的主子身上看到了绝顶的聪明才智,不论是赈十数万人的灾,还是九百人马克四千匈奴,这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然后宋则就充分的发挥了有样学样的本事。
他想不出完美的战术,那就依照之前的法子,故技重施,照猫画虎。
但这一回,他好像算错了。
府衙之中,贼寇的戒备不是一般的森严,他麾下将士刚刚摸进去,就被发现了。
于是一场在宋则那儿看来是十拿九稳的偷袭,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大混战。
好在他的反应还算迅速,及时的将所有将士集中在了一起,强行反攻县衙。
凭借着过人的战力,这一战勉勉强强的算是赢了,但他麾下将士也损失惨重。
成功占据了县衙之后,宋则忽然间想起来,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临走的时候,殿下似乎交代过让他用贼寇首领的项上人头去威胁?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的样子,是的吧?
宋则稍微有点印象,但现在真的又有些不太确定。
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宋则将脑子里的疑问扔到了一边,嘀咕道:“算了,管他呢,反正此战已经结束了,赢了。”
留下了八百将士打
扫战场,镇守府衙,看守俘虏之后。
宋则带着剩下的五百伤兵,返回了文家。
此刻已是日上三竿,正是一日令人感觉最神清气爽的时辰。
宋民端着文定邦亲自泡的上好绿茶,一面喝着,一面在小院中寻找着春天的踪迹。
这一刻的日子,让他忽然有一种回到了曾经的安详与美好。
只是这样的时光,宋民并没有享受多久。
当宋则一身血甲闯进院中,他的美好就结束了。
“殿下,卑职幸不辱命,已拿下府衙。”宋则屈膝半跪在宋民的面前,声调激昂有力。
宋民亲自搀扶起了宋则,“宋则,你辛苦了,安全回来就好,将士伤亡如何?”
“折损四百余人,有近六百人重伤,其他将士多多少少都挂了些彩。”宋则说道。
这一战,能拿下这样的战绩,在他看来,其实已经是大获全胜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位主子的脾气,就这个伤亡数字,绝对已经超限了。
故而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的脑袋就垂的很低,一点也没有抬起来邀功的迹象。
一顿批斗,肯定是要挨得。
入乡得随俗,跟了怎样的主子,也要学会习惯和改变。
果不其然的,宋民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严肃,还有些感伤。
“都是大好男儿,一战而亡,是我
的责任。”宋民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宋则,“在狄道城外设英灵冢,厚葬这些阵亡的将士,把城中那些道士、和尚都请去,念三天。然后,查清楚阵亡将士的家庭情况,抚恤金给到位。”
“这一套流程将是我们肃州日后的固定流程,我会责令专人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