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制手臂(2 / 2)

山君目光晃来晃去,就是不放在九方瑾身上,别过脸,扭捏道:“我确实是虎,力气大了些,谁知道你这些玩意儿这般不经打…”

九方瑾闻言,目光一厉,指着山君怒道:“你!”

沈止罹赶忙拦下,开口致歉:“真是对不住,山君这孩子野惯了,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些我来修,你好生歇息。”

沈止罹不说还好,他话音刚落,九方瑾便一声冷笑,毫不留情的嘲讽:“你的手艺,便是给我做小厮都嫌糙。”

沈止罹羞惭垂头,九方瑾重重吐了口气,有仆从悄声上前,将堆成小山的残肢断臂清理干净。

“你,”九方瑾指向山君,强硬道:“每次去后山,寻一人合抱粗细的树,伐来予我。”

山君猛地抬头,十分意外的模样,九方瑾眉头一蹙,问道:“你不乐意?”

山君连连摇头,这几日他在这宅子中已经闷烦了,百无聊赖的拆傀儡玩儿,此时放他去山中,倒是正中他下怀。

九方瑾见山君连声应下,当他是不理解一人合抱粗细的概念,心中冷哼一声,已等着看明日山君的惨状。

宅子中的几人各有各的忙活,而在浮鸾峰,已压抑许久。

樊清尘在门口探头探脑,小心估摸着房中滕云越的神色,房中空气浑浊,像是多日不曾开窗。

樊清尘心中有些着急,滕云越伤口迟迟不见好,霍思达那头也没什么消息递来,师兄已颓丧多日,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屋中突然传来一道沙哑嗓音:“进来。”

樊清尘下意识往后一缩,片刻后磨磨蹭蹭进了屋。

滕云越披着一件洒金外袍,靠在床头,唇色苍白,看了一眼面带忐忑的樊清尘,揉了揉额角,下颌朝床榻边点点:“坐。”

樊清尘颤颤巍巍坐下了,又听见滕云越问道:“还是没有消息么?”

樊清尘抠了抠手,摇摇头。

滕云越闭了闭眼,缓缓道:“我伤势久久不愈,想来应是刑罚之力作祟,断魔崖下有对症灵草,你请示一下宗主,能否允准我下山寻药。”

樊清尘一愣,抬起头:“宗主前些天还让我将你看好,不许踏出浮鸾峰一步,此时问他,不是太过明显了吗?”

滕云越垂下眼,淡淡道:“我又不是木头,伤口整日疼痛难忍,我只是想尽快痊愈,别无他想。”

樊清尘见识过滕云越同沈止罹之间的情谊,滕云越的这番说辞他自是不信,可他也清楚沈止罹品行,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可宗门不会无的放矢,樊清尘心中万般纠结。

迎着滕云越暗含期待的目光,樊清尘狠狠闭眼,口中说道:“宗主看得很紧,我亦不知他会不会放你出去。”

嘴上如此说着,手中传讯符已经亮起微光。

得益于滕云越以往的稳重形象,宗主倒是稍稍松了口,但还是不允滕云越出宗,只让樊清尘去断魔崖取灵草。

樊清尘苦着脸,看向神色僵硬的滕云越,无奈摊手:“师兄,你看…”

滕云越垂下眼,打断道:“无碍,你去也好,我现下确实不宜奔波。”

樊清尘叹了口气,他也知晓滕云越需要那株灵草疗伤,可青云剑尊设下的结界也将他关在里面,凭借特制令牌进出。

令牌就在他储物戒中,这些时日他都不曾拿出来过,只是害怕滕云越心中郁结,他才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樊清尘站起身,郑重道:“师兄,放心吧,灵草我定会为你取来,你就在此等我。”

滕云越点点头,取出几张符纸递给樊清尘,道:“断魔崖魔障重重,更有魔兽出没,这符纸中封存了洞虚境的我的剑意,必要时可保命。”

樊清尘接过,拱手道:“华浊定不辱命。”

说罢,他转身朝山下走去。

房中寂静下来,滕云越看着樊清尘消失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放开了体内压制的灵力,多日不愈,已经有些溃烂的伤口逐渐愈合。

不多时,符纸炸开的动静被滕云越捕捉,他翻身下榻,召来天衢,唇边挂着笑:“天衢,我们要去找他了。”

天衢剑身微微摇晃,极为兴奋的模样。

浮鸾山脚,樊清尘浑身脱力,靠坐在树上,大睁着眼睛看着情绪高昂的滕云越走过来,出结界的令牌就大剌剌的躺在他手心。

滕云越弯下身,在樊清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取走那一块令牌。

“对不住了师弟。”

滕云越眼中含着歉意,将令牌收入怀中,又道:“符纸是真的,我没有诳你,只是麻痹符在上。”

樊清尘眼珠机械转动,看着滕云越将他扶起,声音中带了几分恳求:“宗门中,最熟悉我的人便是你,若是你来遮掩,宗门定无法发觉,这几日,便拜托你了。”

樊清尘看着滕云越执拗的行径,也知晓自己无法劝住他了,只微微叹了口气,麻痹的喉中挤出一声含糊的“嗯”,算是应答。

滕云越露了笑,拍拍止不住往他身上倒的樊清尘,言辞恳切:“多谢,我回来后,定有重礼相谢。”

麻痹符的效力还未过去,滕云越蕴起灵力,将瘫软的樊清尘送回自己居所,转身掏出令牌,看着原本无形的结界渐渐显出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最后遥望一番浮鸾峰,便头也不回的钻出结界,稍作遮掩后往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