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喘着气道:“回先生,桓氏老宅着火,火势很大,城署已经派了府兵去救,只是那火太大了,一时间难以扑灭。”\r
莫不离的脸色,一瞬间沉冷如冰,那双冰冷的眼珠定定地看着阿熹,语声更是森寒:“烧死的都有谁”\r
阿熹叉手道:“回先生,因火势未灭,死伤尚不清楚。目今桓家只逃出来了一些仆役,据他们说,那府里来了刺客”\r
“刺客”阿烈失声说道,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如何会有刺客”\r
阿熹摇头道:“属下不知,如今只打听到了这些消息。”他一面说话,一面便自怀中取出了一个拿油布裹着的事物,交予了阿烈,道:“云宗急信。”\r
“拿过来”莫不离踏前两步行至了廊下,身上的衣袍瞬间便被细雨淋湿。\r
阿烈接过油布,疾步上前交予了莫不离,旋即一脸肃杀地躬立在他身侧,而阿熹也关上院门,走到廊前,立在了大雨中。\r
此刻他二人的神情,皆是极为凝重。\r
莫不离回至廊下,就着那一盏弱微的烛火扯开油布,将密信取出看了两眼,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r
“桓子瑜废了”他冷声说道,冰冷的眸子在那纸条上滑动着,矛盾重重的脸上似划过了几分怨毒:“云宗昨日遇袭,提前遁走,如今已然赶往上京。”\r
他说着便将纸条“啪”地一合,冷笑道:“云宗不愧为云宗,真真动若行云,见机倒快。”\r
阿烈也不说话,上前两步,直接从他手中拿过字条看了,面色瞬间一沉:“云宗为何直到此时才送信昨天他做什么去了”\r
阿熹躬身道:“云宗派阿霞带来口信,桓府情形危急,他不敢妄动,直至今日才将信给了阿霞,且命她晚上再给我们送信。”\r
“可笑”莫不离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一瞬间几乎暴怒:“关键时刻却如此贪生怕死,吾要他何用”\r
“先生息怒。”阿烈沉吟地道,眉峰挑了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先生可还记得,您曾叫云宗去查一查那个大国手的消息”\r
莫不离冷哼了一声,沉着脸道:“我自是记得。”\r
阿烈将那字条又看了几眼,方沉吟地道:“云宗匆匆离开,紧接着桓子瑜受重伤、门客张无庸身故,再然后便是桓氏来了刺客并走水。先生有没有觉得,这些事情隐有关联会不会就与那个传说中的大国手有关”\r
莫不离神情微怔,似是想要摇头否认,可却又不知为了什么有些犹豫。\r
好一会儿后,他方才说换了种语气,淡声问道:“那依你之见,此事该作何解”\r
“云宗此去上京,应当会有详细的消息送来。若我所料不错,他应是察觉到了足够的危险比如那位大国手的存在这才匆匆离开了大都。”阿烈说道。\r
纵然有为云宗开脱之嫌,这说辞也不能说完全说不通。\r
莫不离的脸色却是飞快地沉了下去,冷声道:“云宗这是欺我不懂么那大国手是怎样恐怖的存在,我比他更清楚若他当真察觉到了大国手就在身边,则他这条命怕是已然交代了去,哪还有给我们送信的机会”\r
“先生言之有理。”阿烈说道,语气却是十分平静,全然一副就事就事的态度,说道:“以属下看来,云宗所说的遇袭一说,怕是有水分的。实情应该是:云宗凭借多年来潜于桓府的敏锐感觉,事先察觉到了危险,于是在大国手感知到他之前,提前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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