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明和隼坐在一只成年的波洛背上，看着远处的热镇，但见其中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大批的军士都聚拢到了其间，更有五架天使巨像被布置到了其间，这般的战斗力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都未曾见过的。

“看来韦杰夫应该已经坐上了司令的位置。”隼说：“如此一来，至少在北方的边界上卡拉什尼科夫已经在掌控之中了。达达尼尔说不要管南边人类的事情，这样真的可以么？毕竟如果要将这里作为基地，斯拉夫的稳定十分的关键。”

“因为南边不是达达尼尔的管辖范围。”夜清明意味深长的说：“继承了夜豪遗志的人并不仅仅只有达达尼尔一人。”

隼瞪大了眼睛，瞪了夜清明看了半晌，眼神之中充满了复杂而又欣慰之情。

“一鲸落万物生，你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夜清明摇头说：“那也太夸张了，不过种子终归是撒了下去。达达尼尔说过边缘者联盟的失败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我们曾经都过于依赖于一个人了，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风险太大了啊。”

“分散配置是么？”隼说：“虽然是这个道理，但听上去还真的是十分的刺耳，我可不想听到夜老大这种教父式的人物被当成了物品。事实上就是我们远远不能和他老人家相比。”

“或许可以也说不定呢？”夜清明说：“他留下了许多种子，而这些种子之中终究会有人成为苍天大树，为许多人遮风挡雨，甚至顶下将要塌陷下来的天空。隼先生，你将来或许就会成为其中一棵也未尝可知。”

“过奖了，前提是得先在圣威廉的统治下活转过来。”隼苦笑的说：“事实上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威廉阁主究竟会做出这等的事情出来，统治荒原的成本远远抵不上收益啊。毕竟荒原不是一个人力多就可以得到正向收益的地方，这里没有类似人类那样完整的经济逻辑以及合适的经济环境，在这里只有依托于某种大部落以及圣威廉这种常规下无法实现的条件方能够产生一定的经济社会。而要命的是，他们都有其承载的天花板啊，就比如圣威廉这般疯狂的掳掠人口根本就是让圣威廉走向环境崩溃。”

“你想要谈判对么？”夜清明说：“谈判在经济活动之中一向是第一选项，这样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多的收益。”

“是的，所以我必须弄清楚他们想要什么，只有知道他们的目标才有谈判的可能。”隼说。

“不过这终究是第二步。”夜清明说：“人类的历史在谈判之前从来都会经历一件事情。”

“战争。”隼无奈的说：“当一方认为自己占有绝对优势的时候是不会愿意谈判的。”

“谈判从来是可以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多收益的方式，但悖论的是当一方拥有碾压式力量的时候，谈判将会被认为一种极为不划算的方式。”夜清明说：“或许我们的思路应该先转移到这个方向上。”

“夜先生，和你谈论问题似乎总是很容易被你莫名其妙的牵着鼻子走啊。”隼打趣的说：“这种感觉很糟糕。”

“那我少说话吧。”夜清明说。

隼大笑起来说：“不，我巴不得你多说一点，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有人能够跟得上我的思路的情况了，这种感觉十分的好，还请你一定要保持下去。”

“你干脆直接一点好了，你想要甩锅。”夜清明摸着鼻子说。

“哈，毫无疑问，夜先生你也是那位留下的种子之一，若我连这个都看不明白了那可就不妙了。”隼说：“这要命的重担能够甩一点出去我何乐而不为啊。”